2020年1月16日星期四

自由從來得來不易:返校

去年仲夏至今,大家還安好嗎?這樣問的我當然知道,身處香港的我們心裡有著很多不明白不滿與不忿。然後,都不知道究竟要堅持多久,還有多少更可怕的事等著我們。

歷史不斷重演,我們從台灣這部《返校》,描述台灣五十年代接近長達四十年的白色恐怖時期,國民黨為了防止共產主義滲透,除了實施戒嚴之外,禁止結社及閱讀有可能影響人民思想的書籍,同時,也鼓勵互相舉報檢舉匪諜。這是一個電玩改編的電影,用了時空交錯及恐怖氛圍描述故事,而電影要帶出的,遠比我們單純從表面看到「暴政有多可怕」來得更多。

在翠華中學,張明暉(傅孟柏)與殷翠涵(蔡思韵)兩名老師偷偷辦了讀書會,向一班學生介紹被禁的書籍希望學生的思想不會被局限,當中包括魏仲廷(曾敬驊)。仲廷一直暗戀學姐方芮欣(王淨),芮欣的父親是軍方高層,但一直對芮欣母親家暴,芮欣因為家庭因素被張明暉輔導,兩日漸漸發展師生禁戀。

故事發生在某一晚,芮欣在學校課室一覺醒來,發現學校空無一人,遇上跟自己很相似的鬼魂,在逃跑之時碰上仲廷,開始了他們逃出翠華中學的經歷,從而慢慢帶出,究竟在他們與讀書會發生了什麼事。

其實從電影一開始,男學生的髮型要一模一樣,女學生亦是,那種不能亂來沒有自由的低氣壓已經慢慢滲出。電影不是順時序,觀眾一邊看一邊想,究竟這是現實還是什麼?不過,看到讀書會的人被捕,被軍人嚴刑迫害虐打甚至殺害,就像學生會問:只是讀幾本書,為何會變成這樣?

電影開首的恐怖氛圍拍得很不錯,那些不知算是鬼怪還是心魔的場面是頗嚇人的,但慢慢看不去,原來比起這些,暴政可怕,人性的自私更可怕。

在那個鼓勵互相篤灰的年代,我們首先從芮欣的家看到例子:媽媽為了不想再被家暴,舉報丈夫貪污務求不想再見到他;而芮欣,因為失去家庭溫暖,心思都寄托在張老師身上了。當他懷疑還是妒忌殷老師,覺得他是兩人感情的威脅,芮欣失去了理性,被妒忌蒙閉了,因而舉報讀書會——他一心想將殷老師除去。

但事情哪會這樣順逐,結果因為他的妒忌心,讀書會的學生被害了,殷老師被害了,他最愛的張老師,也不能幸免。

原來看到最後,這是芮欣向仲廷的懺悔,在仲廷被嚴刑迫供半生不死的夢裡,告誡他,要活下來。

因為只要我們還活著,就有很多事情是可以期待的。

因為總得有人活下去,記得這一切有多得來不易。

演員們都演得很好,從主要角色到佔戲不重的好些也讓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。王淨的確讓人眼前一亮,尤其面部表情的交待都自然有迫力,傅孟柏與蔡思韵也很出色,特別是前者,這樣帥氣的老師,女學生們應該很喜歡。

自由得來不易,這是台灣的經歷,無論香港人還是在追求民主自由,一些本來很基本很簡單的東西的人,還是要咬緊牙關,守下去,期待光明之日的來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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