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年寫了一張Larger than life,今年寫另一張:Mui Mui 2000。我記得那年,因為被那名牌說這碟名侵權,華星焗住將之改為I'm So Happy,因為時間太趕,結果只可以貼貼紙上唱片封面。又,記得好像曾經有人因為梅姐身穿的裸女T-Shirt而大造文章,說不雅云云。我買唱片回來,除了第一時間拿走那份不合我用的化粧品外,就是將那些貼紙通通撕走。
那一年,我將陳海琪小姐寫的散文集Still Crazy After All These Years讀過,很喜歡,記得也有感動過。這唱片音樂製作差不多是蔡一智與王雙駿包辦,而另一重要成員,肯定是負責全碟和唱的何韻詩。
一如蔡一智一向製作的大碟一樣,電子音樂一定有,歌與歌之間的斷章一定有。這碟整體來說不及Larger Than Life出色(好像是草蜢與人山人海之比),但不夠出色的原因是歌曲不夠搶耳與及偏向Dark。
特別喜歡前四首歌:童夢失魂夜寫童年喜歡的卡通人物,那麼容易因為這些而快樂去笑,人長大了卻難找到快樂;接著自問自答的我很快樂告訴別人快樂卻自欺欺人,其實心情壞透;跟著的笑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:難道我真的可以喜怒形於色嗎?一句「我不笑就會哭」著實擊中不少人的死穴;幸好最後找到同道中人,陳奕迅與她高歌同聲一哭,一個循環想到兒時為了求好處而哭,人大了要哭出來卻要想這麼多,找對了人在適當的時間地點,一起哭,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林夕與黃偉文的變相合作,精彩!
至今仍然很容易被愛的教育打動:「雙手擁抱過咀巴親吻過但你敢不敢說熱愛過?」「想不起如何講不出為何就算設法證實曾被刻骨銘心的愛過,總覺欠些什麼」當我們問自己懂不懂愛,有沒有愛過,是不是要到了失去了,流著淚,才是最好的憑證?
黃偉文最近寫過為人填詞的苦與樂,我相信他填這張唱片應該幾開心!正正經經的我很快樂、笑、愛的教育之外,他還填了兩首應該幾滿足他的歌:全日凶與周耀輝填的陰差陽錯同樣充滿黑色幽默:那些「如果咁咁咁,會唔會咁咁咁」與及「我全日黑仔到爆」的巧合,前者的女主角則全日遇上一連串的倒霉事,後者女主角因為找不到一件飾物而放棄到一派對,幻想自己就因此錯過遇上如意郎君。個人喜歡前者的感覺,無論音樂編曲與及阿梅的唱法都極戲劇化。另一首則是非常慵懶的床呀!床,可以很性感,可以很舒服,可以很私人,他將人對一張床的感覺寫得那麼貼身,梅姐唱得那麼令人猶如抱著枕頭睡去的舒暢,黃偉文應該也很高興。
壓尾的由十七歲開始意義重大:愛徒何韻詩作曲,周禮茂填出歌者的心聲,有點累,但的的確確這樣過了這麼多年,是否渴望由十七歲再活一次?我想,梅姐不會這樣選,和著的何韻詩也不會這樣選。這是我認為梅姐其中一首蒼海遺珠。
今晚在灣仔一八八一唱片店看見這二手碟,有趣的是連裡面的化粧品也保存著(唔會生蟲架咩?九年喇播),我不知市面還找不找到,但這唱片中的梅艷芳,很灑脫,很輕鬆,很自我--就如封面吃著雪糕的她。
沒有留言:
發佈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