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幾個月前的一篇《恐慌一小時》紀錄了我開始種牙的最辛苦一小時,然後近兩個月,我先後三、四次到牙醫那邊,先是為牙齒倒模,然後幾次是試位,需要調整牙齒的大小高低與其他形咀嚼時的位置是否配合等等,每一次,牙醫都要我開口左弄右弄,並不好受,甚至我有時真的想問:究竟幾時先整好?
我沒有問,因為知道的確是慢功出細貨,而且牙齒真的要做得很精細的。於是剛過的星期一,終於裝上兩隻牙。我記得牙醫最後問:「覺得點?」我一時語塞不懂回答,然後說:「唔知,可能太耐果邊都無牙唔係好慣。」他表示要慢慢適應,下星期再回來檢查,當然,還要找埋條尾數。
我想到,從最初左邊的牙沒了,開始用右邊去咀嚼;然後右邊的開始慢慢出現問題:例如,某隻牙開始鬆,你會避免去碰它,還會更努力去刷牙用嗽口水,希望那些牙肉退化可以減一點。到最後,受不了,因為痛了,因為進食一碰到那隻牙就想死一樣,還是要剝去。
將有問題的牙拔走,噢,又天下太平了,彷彿什麼事都沒有,繼續過活繼續吃,直至另一隻牙出現問題,再避,希望再可以救,然後救不了,又要放棄。這就像輪迴一樣發生,牙越來越少。
問題來了:你發現可用的牙又少了,左右的大牙都不見了,你還想怎去避呢?於是,我決定種牙。
我記得尾二一次試牙模時,左邊有隻牙已經越來越鬆,牙醫幫我調較右邊要種的牙時總會碰到那隻牙,然後他問我:「要不要幫你拔走它?其實也留不住的。」我無奈的表示:「都沒辨法,拔走它吧。」之後兩個星期,應該是我剩下最少牙的日子,我以為吃東西會很麻煩,原來又不是,當然我知道不能這樣一直下去,不過還好,我知道那兩隻種牙快要裝上。
我想起一段長久的感情。
當問題出現了,解決不了,可以選擇視而不見,又或者將那個問題暫時解決了,務求令到兩個人可以快快樂樂過活,好像雨過天青一樣。不過,這種包容或者以為問題解決了的逃避,只是對一段慢慢變壞的感情視而不見的自欺欺人。
有一天,你決定放棄了,因為你發現剩下的牙齒,吃東西時好像沒問題,但吃到一些需要咀嚼得較多的東西,你明白,這樣下去,最後只是萬劫不復。
裝上的新牙不是代表急於去找新戀情,而是正視自己原來也有很多問題需要處理,是應該好好重新修復。修復之路並不容易,畢竟從好像沒事的假平靜當中走出來是要勇氣與時間,就像我這幾天需要適應種上去的牙:不斷用舌頭感受,刷牙時特別注意,咬東西時格外小心。試過咬到口腔很痛,不過自己小心適應就是了。
我問牙醫:左邊的何時可以處理?他表示,當你適應右邊的就可以開始了。修復之路還長,不過當修復完畢,才可以重新出發。
希望我的朋友讀到,好好堅持與加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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